【原文】
是故求以治刑政,而既已不可矣,欲以禁止大国之攻小国也,意者可邪?其说又不可矣。是故昔者圣王既没,失义,诸侯力征,南有楚、越之王,而北有齐、晋之君,此皆砥砺其卒伍,以攻伐并兼于。是故凡大国之所以不攻小国者,积委多,城郭修,上下调和,是故大国不耆攻之;无积委,城郭不修,上下不调和,是故大国耆攻之。今唯无以厚葬久丧者,国家必贫,人民必寡,刑政必乱。若苟贫,是无以为积委也;若苛寡,是城郭沟渠者寡也;若苟乱,是出战不克,入守不固。
【翻译】
因此用这种方法来治理刑法政务,是不可能了。那么,以此禁止大国攻打小国,也许还可以吧?这种说法又是不可成立的。从前的圣王已离开人世,天下丧失了正义,诸侯用武力征伐。南边有楚国、越过的君王,北边有齐国、晋国的君王,这些君主都严格训练他们的士卒,在天下攻伐兼并、发令施政的人。大凡大国之所以不攻打小国,是因为小国积蓄的粮草多,城郭修固,上下团结和谐,所以大国不喜欢攻打它们。如果小国没有积蓄的粮草,城郭不修固,上下不团结和谐,那么大国就喜欢攻打它们。现在以主张厚葬久丧的人主持政务,国家必定会贫穷,人民必定会减少,刑事政务必定会混乱。如果国家贫穷,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用来积贮;如果人口减少,这样修城郭、沟渠的人就少了;如果刑政混乱,这样出战就不能胜利,防守就不能牢固。
墨子通过圣人对饮食、衣服、兵器、制造船只、节葬等制定的法则来阐述节用的重要性。一切东西只要实用就行,不奢求华丽的外表,这样的结果使一个个国家繁荣富强,人民安居乐业。而当时的统治者却正好相反,他们不满足于仅仅追求实用,而想通过华丽的外表来炫耀自己的财富,认为只有这些才能代表自己的身份地位。而这样的结果是劳民伤财,人民不是饿死、冻死,就是过着独身的生活,大量的财富被消耗在无用的东西上。因此,在本篇中,墨子主张一切事物对人民实用的就实行,不实用的就抛弃。 墨子节用篇的主要精神在于先要照顾广大人民的利益,先求人民的生活不饥不寒,然后再说发展国家。他对“暴夺人民衣食之才”的罪恶现象不是默不作声。而是提出了强烈的反抗,但因自己的社会地位和经济生活,他又不得不向贵族阶级表现出一定的妥协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