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昔者暴王作之,穷人术之,此皆疑众迟朴。先圣王之患之也,固在前矣,是以书之竹帛,镂之金石,琢之盘盂,传遗后世子孙。曰:“何书焉存?”禹之《总德》有之曰:“允不著惟天,民不而葆。既防凶心,天加之咎。不慎厥德,天命焉葆?”《仲虺之诰》曰:“我闻有夏人矫天命于下,帝式是增,用爽厥师。”彼用无为有,故谓矫;若有而谓有,夫岂为矫哉!昔者桀执有命而行,汤为《仲虺之告》以非之。《太誓》之言也,于去发曰:“恶乎君子!天有显德,其行甚章。为鉴不远,在彼殷王。谓人有命,谓敬不可行,谓祭无益,谓暴无伤。上帝不常,九有以亡;上帝不顺,祝降其丧。惟我有周,受之大帝。”昔纣执有命而行,武王为《太誓》去发以非之。曰:子胡不尚考之乎商、周、虞、夏之记?从十简之篇以尚,皆无之。将何若者也?

【原文】

昔者暴王作之,穷人术①之,此皆疑众迟朴。先圣王之患之也,固在前矣,是以书之竹帛,镂之金石,琢之盘盂,传遗后世子孙。曰:“何书焉存?”禹之《总德》有之曰:“允②不著惟天,民不而葆。既防凶心③,天加之咎。不慎厥德,天命焉葆?”《仲虺之诰》曰:“我闻有夏人矫天命于下,帝式是增④,用爽厥师。”彼用无为有,故谓矫;若有而谓有,夫岂为矫哉!昔者桀执有命而行,汤为《仲虺之告》以非之。《太誓》之言也,于去发⑤曰:“恶乎⑥君子!天有显德,其行甚章。为鉴不远,在彼殷王。谓人有命,谓敬不可行,谓祭无益,谓暴无伤。上帝不常,九有以亡;上帝不顺,祝降其丧。惟我有周,受之大帝⑦。”昔纣执有命而行,武王为《太誓》去发以非之。曰:子胡不尚考之乎商、周、虞、夏之记?从十简之篇以尚,皆无之。将何若者也?

【注释】

① 术:通“述”。

② 允:诚实。惟:于。

③ 防:此处为“放”,放纵。星:当为“心”。

④ 增:此处当为“憎”。

⑤ 于去发:当为“太子发”。

⑥ 恶乎:发语词。

⑦ 帝:当作“商”。

【翻译】

从前暴君编造这些话,穷人复述这些话。这些都是迷惑百姓、愚弄朴实的人。先代圣王为此感到忧虑,在前世就有了,因此写在竹帛上,刻在金石上,雕在盘盂上,流传给后世子孙。说:在哪些书保存有这些话呢?夏禹的《总德》上有记载,说:“诚信不到达上天,上天就不会保佑他的子民。既然放纵自己凶恶的心志,上天就会降下灾祸的。不谨慎而丧失了德,天命怎会保佑呢?”《仲虺之告》说:“我听说夏人假造天命颁布于世,上天痛恨他,因此使他丧失了军队。”他用不存在的东西作为存在的东西,所以叫伪造;假若是存在的而说存在,那怎么能说是伪造呢!从前夏桀主张有命论行事,商汤作《仲虺之告》以反对他。《太誓》中太子发说:“啊,君子!上佑明德之人,他们的品行特别显著。可以作为镜子借鉴的不远,殷王就是。他说人有命运,说恭敬不可行,说祭祀无益,说暴徒无害。上天不保佑,九州都灭亡了;上天不顺心,给他降下灭亡的灾难。只有我周朝,接受了商的。”从前商纣王主张有命运而行事,周武王作《太誓》太子发反驳他。说,你为什么不向上考察商、周、虞、夏时代的史料?十简以上的篇幅,都没有命运的内容。将怎么样呢?

上一篇:是故子墨子曰:“今天下之君子之为文学、出言谈也,非将勤劳其惟舌,而利其唇呡也,中实将欲其国家邑里万民刑政者也。”今也王公大人之所以蚤朝晏退,听狱治政,终朝均分而不敢怠倦者,何也?曰:彼以为强必治,不强必乱;强必宁,不强必危,故不敢怠倦。今也卿大夫之所以竭股肱之力,殚其思虑之知,内治官府,外敛关市、山林、泽梁之利,以实官府而不敢怠倦者,何也?曰:彼以为强必贵,不强必贱;强必荣,不强必辱,故不敢怠倦。今也农夫之所以蚤出暮入,强乎耕稼树艺,多聚叔粟而不敢怠倦者,何也?曰:彼以为强必富,不强必贫;强必饱,不强必饥,故不敢怠倦。今也妇人之所以夙兴夜寐,强乎纺绩织絍,多治麻[生僻字 无法输入]葛绪,捆布縿,而不敢怠倦者,何也?曰:彼以为强必富,不强必贫;强必暖,不强必寒。故不敢怠倦。今虽毋在乎王公大人,蒉若信有命而致行之,则必怠乎听狱治政矣,卿大夫必怠乎治官府矣,农夫必怠乎耕稼树艺矣,妇人必怠乎纺绩织絍矣。王公大人怠乎听狱治政,卿大夫怠乎治官府,则我以为天下必乱矣;农夫怠乎耕稼树艺,妇人怠乎纺绩织絍,则我以为天下衣食之财将必不足矣。若以为政乎天下,上以事天鬼,天鬼不使,下以持养百姓,百姓不利,必离散,不可得用也。是以入守则不固,出诛则不胜。故虽昔者三代暴王桀、纣、幽、厉之所以共抎其国家,倾覆其社稷者,此也。 是故子墨子言曰:今天下之士君子,中实将欲求兴天下之利、除天下之害,当若有命者之言,不可不强非也。曰:命者,暴王所作,穷人所术,非仁者之言也。今之为仁义者,将不可不察而强非者,此也。下一篇:然今夫有命者,不识昔也三代之圣善人与?意亡昔三代之暴不肖人与?若以说观之,则必非昔三代圣善人也,必暴不肖人也。 然今以命为有者。昔三代暴王桀、纣、幽、厉,贵为天子,富有天下,于此乎不而矫其耳目之欲,而从其心意之辟,外之驱骋田猎毕弋,内湛于酒乐,而不顾其国家百姓之政,繁为无用,暴逆百姓,遂失其宗庙。其言不曰:“我罢不肖,吾听治不强。”必曰:“吾命固将失之。”虽昔也三代罢不肖之民,亦犹此也。不能善事亲戚、君长,甚恶恭俭而好简易,贪饮食而惰从事,衣食之财不足,是以身有陷乎饥寒冻馁之忧,其言不曰:“吾罢不肖,吾从事不强。”又曰:“吾命固将穷。”昔三代伪民,亦犹此也。